是谁,当第一声嘹亮的鸡啼划破天空,在妖娆的晨雾中将弓弦轻轻抖动,奏响生命的琴音?倘若可以,我愿做一个奏者。万籁俱寂,我一人独坐,架起二胡,缓缓地拉弓,木的香气萦绕鼻间。有些锈迹却紧绷的二弦重合着,任我轻轻地揉动,重重地滑过。就这样,我忘了世界,也忘了自己。可是有一天,我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对二胡有崇高的敬意。同学们对优雅的钢琴有般爱抚,对小提琴手的豪情演出沸腾呐喊,而当看到陈旧的二胡,眼中却流露出不屑与嘲弄。一种痛在我的心中滋生,交织着我的二胡梦,在夕阳的照映下泛起殷虹血色。原来,我的二胡梦,就是中国梦!倘若可以,我愿做一个奏者,带着胡琴,走遍世界。让梦想装饰了琴弦,弦音装饰别人的梦。2021-02-27
二叔是我最亲近的长辈人了。每次回到老家,我必定看望一下二叔。二叔家与我家仅一墙之隔,三间堂屋瓦房。每当我步入他家的屋里,挂在西墙上的那把乌黑发亮的二胡,便映入眼帘,马上就想起了二叔的往事儿,心里感到一阵阵酸楚。二叔属牛,比我大三岁。最后,他决定学拉二胡。二叔家里穷得叮当响,哪有钱买二胡,无奈之下,他就地取材自制了一把。我记得非常清楚,二胡的杆子是用柳棍,弦是用妇女放环的钢丝代替的。别管咋着,二叔自制的二胡还真能拉出音来。二叔学拉二胡,压根儿没有投老师,完全靠自己脑子里死记的调子,一点一点的去摸索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二年后,二叔自学成才,二胡终于拉成了。二叔永远都不会忘记他那把心爱的二胡。2021-02-27
业余,我报了一个钢琴培训班。紧挨着二胡教室,每每那亲切的旋律过耳际,思绪总被拉回那片熟悉的原野。家乡的小镇是全国有名的西洋参种植区,一大片的绿,此起彼伏。万事开头难,由于技术不成熟,刚开始时并不顺利,种植的西洋参大片的死亡。西洋参的种植由最开始的几亩扩大到上百亩的规模,电视台争相采访,也引发了周围村落种植西洋参的热潮,带动一方百姓走上了致富路。西洋参给乡亲们带来了好收益,富裕起来的相亲们,经常会自发的组织各种娱乐活动,无论何时何地、甚至田边地头,都成了父亲和相亲们的演练现场,田边的琴音更加明快热烈。2021-02-27
立 春(外二首)。单身汉张立春和冯立春跟着喊: 立春了。王立春和刘立春笑了。空荡荡的,没有回声。回乡人开始多起来。红嘴山雀也多起来。它们戛戛叫着,像问询也像问候。它们上下翻飞,把阳光拉得更直。仿佛给远方的客人。它的背景色是一小片深红和一大片深绿。我坐在坚硬的土坡。我的身下,有微暖地气。蝴蝶静止的薄翼有涌动的激情。在这个冬阳斜照的午后。我和一只蝴蝶,各有各的舒适度2021-02-27
红华巷是一条典型的北方巷子。坑洼不平的金康路,从巷子的腰腹部笔直地穿过,东西伸展开去,西边一直通到香格里拉金花饭店辉煌的门庭前。在巷子两边,稀疏地挺立着一些常年葱郁的女贞树、春绿秋枯的洋槐和泡桐,最北端是新开业不久的轻工业批发市场。深巷二胡的演奏者,和我那堂兄之间确然是毫无瓜葛的,但他们时常所演奏的曲目、旋律确是完全雷同。等那女孩儿津津有味地吃起肉夹馍后,他那双不知所措的大手却将摆放在柜台上的瓶装香油都收拾了,给女孩儿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上面,然后略一停顿,侧身从板壁墙上取下一支黑黝黝的二胡来。当那女孩儿起身递给他另一个肉夹馍时,他轻轻地推让开。2021-02-27
最开始听到二胡的乐声还是极小的时候。大院里有一家子是医者,木屋极大,大堂里开着十里八乡唯一的医院。农家除了小孩,生个小病都是靠挨,实在挨不住才上医院,因此这一家子 生活 算不上富裕,倒也是村里数得上的大户人家。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陡然听到裂帛一声响,随后凄凄惨惨的二胡声就响了起来。女医者闲下来的晚上就会拉二胡,后来我还听了很多次,都是在那里听的。她拉二胡的模样我还记得,极为投入,看她手在拉扯间极有韵味。她抽烟,跟 其他 人讨论二胡的时候会点上一支,在拉二胡的时候却从来没有。二胡终究只是我的一道情怀,在不谙世事的年华里,最悠扬的乐声。或者在低头的瞬间,还有一丝二胡之音聊以慰藉。2021-02-27
若说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蒙古草原是马头琴的摇篮,大风起兮尘飞扬的黄土高坡是安塞腰鼓的世界,那小桥流水绕人家的江南便是二胡生生不息的磁场。二胡,一个中国民间的精灵。第一次听的二胡曲是《二泉映月》。从此,我看见别人家的二胡时,总觉得似有悠悠的泉水在二弦之间潺潺地流淌着。因此我总是固执地认为《二泉映月》是最好的,是最自然、和谐、动人的曲子,是最伟大的、永不凋零的音乐之花。当二胡遇上阿炳时,它就得到了发展。诺大的中国有许多文化艺术,但二胡 ——这江南的精灵是我最崇拜与喜爱的。至今,我还浸润在二胡诗意的音符中,徜徉在二泉月下的溪流中。2021-02-27
二胡,乃中国之传统乐器也。它的声调基本是中和之音。新月如眉,老街转弯处一位清瘦的男子在拉二胡。在斜风细雨的黄昏,或月光如水的夜晚,清风白露, 星星 稀疏,一个孤独的灵魂醒着,一个不眠的心灵把对命运的叩问注入如泣如诉的琴弦里,一辈子流浪在城乡的大街小巷,惟有二胡与他如影相随。瞎子阿炳,就像一个巫师,二胡自从遇上了他,便能将普通人心里的那点事拉得一波三折,古典的小巷未必适合经典的曲子,而这又何妨。二泉和月成为硕大无比的颗粒。他的“明眸”,已在红尘之外。二泉成了阿炳遗在尘世的明眸,逼人的目光注视着人生的走向。两根弦,一把弓,阿炳用这人生舞台最简陋的道具,营造了震惊世界的音韵。2021-02-27
远山如黛,黑漆漆的村夜,一星昏黄的灯盏,闪烁摇曳在苍茫的乡野。一缕悠扬沉郁的琴音,如风中低吟的往事,萦绕在寂静的村庄上空,隐隐约约,如梦如幻。男人老了,儿女各自纷飞。光溜滑亮,伴随男人漫长岁月的那把二胡,在他人生的暮秋里,依然厮守缠绵,形影相吊。绵长沉郁的旋律,编织成丝丝缕缕的时光邃道,将孤独的灵魂滑向如烟的往事里。他常在百无聊奈的清夜,在门前沿廊下呜呜啦啦地锯起了二胡。偏远落后的村野,除锣鼓二胡和笛子外,其他鲜有乐器了。愁闷难谴,他便在屋里或门前坪场信马由缰地拉起二胡,将满怀的积郁释散在琴声里。日子像他手中推拉的二胡,苦忧萦绕。想到这,女人心底便会腾起丝丝缕缕的歉疚。2021-02-27
夏,像一个调皮、淘气的小孩儿。趁我们不注意,悄悄地溜到了人间。2021-02-27